华盛顿最近流行起一种复古游戏,就是把苏联那口早已钉死的棺材给抬出来,里里外外反复丈量,仿佛量完尺寸,就能把今天的中国也一并打包塞进去。
这事儿听着像个笑话,但你别笑,这确实是当下白宫最主流的冷战2.0攻略。只不过,他们似乎忘了最基本的一点:苏联是一棵根系早已腐烂透的独木,轻轻一推就倒;而中国,更像是一片根连着根、盘根错节的竹林,你或许能砍断几根,却休想让整片林子枯萎。
先看看当年那棵树是怎么倒的。回到上世纪80年代的莫斯科,军费开销几乎占了GDP的五分之一,后方却是人们拿着粮票排队换面包,各个加盟共和国更是心猿意马,天天盘算着怎么单飞。结果到了1991年,这棵巨树就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,嘭的一声,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。
今天的剧本,几乎是原样复刻:科技封锁、产业链脱钩、在亚太地区拉帮结派。可问题是,演员换了,对手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了。
最大的不同,体现在经济的血型上。苏联是单一的计划经济,好比一个人全身只靠一根主动脉供血,一堵就完。中国呢?身体里流淌的是混合血,国企、民企、外资、合资企业同台唱戏,整个经济体就像一座四通八达的立交桥。就说数字经济这一项,2023年规模已经达到50.2万亿人民币,差不多是德国和法国GDP加起来的总和。而当年苏联最风光的时候,连块像样的民用芯片都拿不出来。
再看看朋友圈的热闹程度。冷战那会儿,苏联带着华约自己玩,对邻居的态度是要么爱我,要么滚开。现在中国呢?带头搞的RCEP(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)和一带一路,让邻居们可以一边吃着烧烤,一边盘算着买高铁票。朋友是拉来一起吃肉的,不是喊来替自己挡刀的。2023年中欧班列跑了1.7万列,硬是在陆地上开出了一条能替代马六甲的物流高速。
还有一条命脉是科技。苏联把最顶尖的人才和资源九成都塞进了军火库,民用科技的发展几乎被锁死。而中国是两条腿走路,C919大飞机开始商业载客,长江存储的128层闪存芯片实现量产,九章三号量子计算机更是尖端科技的代表。2023年,单单一个华为的研发投入就高达238亿美元,这笔钱快赶上瑞典整个国家一年的预算了。苏联的科学家只能抬头仰望军工火箭,而中国的工程师低头还能顺便给送外卖的无人机写套代码。
这里有几个数据,很能说明问题。中国制造业在全球工业附加值里的占比是31%,而苏联的巅峰时期也只有12%。世界银行的报告里提到,中国有四亿中产,这个数字比整个北美的人口还多,这意味着消费市场本身就带了一个巨大的减震器。西方的金融大棒想一下子掐断所有联系,却发现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(CIPS)的水管早就悄悄铺设到了110个国家。
当然,美国人也清楚这些,但他们还在赌一个时间差。于是2023年继续加关税,到了2024年国债已经冲破35万亿美元——一边费劲地想砍别人的树枝,一边在给自己脚下疯狂加杠杆。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做过推演,如果真的跟中国在技术上彻底脱钩,美国芯片行业每年的损失将高达830亿美元,这差不多是硅谷银行倒闭那次亏损额的五倍。
嘴上喊得震天响,身体却很诚实。荷兰的阿斯麦公司悄悄给光刻机留了后门;德国总理朔尔茨带着百亿欧元的订单飞抵北京;东盟更是连续四年成为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。围堵的游戏玩到最后,墙头的欧美企业自己先把梯子搭到了中国这边,毕竟谁也不想错过这个全球最大的订单派发中心。
回过头来看苏联的老剧本,冷战能赢,无非是靠两点:等对手自己内部爆炸,同时给自己这边不断输氧续命。可现在,美国加息加到自家的银行排队倒闭,制造业回流的口号喊得响,货架却填不满。债务占GDP的比重飙到130%,这副光景,反倒更像当年的苏联,还没把对手耗死,自己先丢了半条命。
剑桥大学2024年对发展中国家做了一个民调,问了个问题:20年后,谁会是世界的领导者?结果62%的受访者填下了中国,这个数字比十年前的34%翻了将近一倍。冷战时,西方可以用可口可乐和摇滚乐来吸引东方的年轻人;今天,你在TikTok上随手刷到的,可能是深圳无人港口昼夜不息的科幻短片。
所以说,把今天的中国比作新苏联,是战略误判里代价最昂贵的一种幻觉。一个拥有四亿消费升级人口、数字经济占比超过40%、工业门类比联合国目录还齐全的经济体,不可能被一场升级版的封锁就轻易撂倒。
它不是一个孤立的堡垒,而是早已和全球产业链盘根错节成一张巨型蜘蛛网。你剪断其中一根丝,整张网会先是绷紧,但很快就能找到新的连接点。苏联当年是死于系统性失血,而中国正在用系统性造血来回应这场围堵。
也别再盯着那口旧棺材量尺寸了——世界早就换了一片竹林,风再大,它也不会倒,只会沙沙作响,然后长得更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