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半，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，电脑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。桌角那杯冷掉的咖啡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膜，像极了我脸上干巴巴的皮肤。关掉文档，我起身走向洗手间，镜子里映出一张疲惫的脸——额头泛着油光，鼻翼两侧隐约可见黑头，脸颊却干得发紧，像是被风吹裂的河床。
“又熬到这么晚？”室友小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披着睡袍，手里拿着牙刷，“你这脸……看着都替你疼。”
我苦笑：“项目赶进度，没办法。洗个脸就睡。”
她凑近镜子看了看我的脸，拧开我刚买的那支氨基酸洁面乳，挤了一点在手心，轻轻搓出泡沫。“你以前不是用那种泡沫很多、一洗就‘吱吱’响的洁面膏吗？怎么换这个了？”
“太刺激了。”我接过她递来的泡沫，一边轻柔地打圈按摩，一边说，“以前洗完是干净，但紧绷得厉害，尤其熬夜后，脸像被抽干了水分，第二天上妆卡粉卡得不行。”
小林点点头：“我懂。以前我也这样，总觉得洗得越‘干净’越好，结果皮肤越来越敏感。后来换了这种温和的，反而没那么容易出油了。”
温热的水流冲走泡沫，我摸了摸脸，没有想象中的干燥拉扯感，反而有种清爽的柔软。水珠顺着下巴滑落，镜子里的我似乎也轻松了些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小林问。
“挺舒服的，”我轻声说，“不紧绷，也不滑腻，像是……刚刚好。”
她笑了：“对，就是‘刚刚好’。你知道吗？有时候我们对自己太狠了，总觉得皮肤要‘彻底清洁’，可它其实也需要被温柔对待。”
我望着镜中的自己，忽然想起大学时那个总爱用磨砂膏去角质的我。那时候觉得皮肤亮就是美，结果冬天一到，两颊就开始泛红脱皮，连笑都不敢太用力。现在想想，那哪是清洁，分明是伤害。
回到房间，我坐在床边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。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，像极了我那些无法入眠的夜晚。但今晚，心里却莫名踏实了一些。或许是因为脸上的清爽，或许是因为终于学会不再苛责自己。
第二天早上，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。我站在洗手间，再次拿起那支洁面乳。泡沫细腻，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，不像某些产品那样浓烈刺鼻。洗完脸后，我轻轻拍上爽肤水，皮肤吸收得很好，没有那种“浮在表面”的黏腻感。
“今天气色不错啊。”小林端着早餐路过，笑着对我说。
我回她一笑：“可能是昨晚睡得早，也可能是……脸终于不抗议了。”
她眨眨眼：“看来你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了。”
是啊，生活总是忙乱，工作、会议、 deadlines，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马拉松。但在这奔忙之中，至少洗脸的那几分钟，我可以慢下来，认真对待这张陪我经历风雨的脸。
有时候，温柔一点，反而走得更远。